玉皇大帝

我谈了个弟弟,年轻活泼体力好,我秉持着走肾走嘴不走心原则。乐得其中。结果我那个甩了我的死了的前任突然诈尸,口口声声说爱我?我还没来得及让他滚。弟弟一把将我按在床上,眼尾嫣红盯着我:姐姐,准备去哪?

 

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弟弟。

所以宋且跳上沙发,面目狰狞喊着——来家里聚会的可都是好人家男孩,动一个要我好看。

彼时我瘫在沙发上,为我看好的一个广告招商位被对手抢走而气得心梗痛。

老娘的钱啊!!

年终奖又没戏了。

宋且见我不理他,跳着脚

我恹恹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滚!”

“一群歪瓜,不晓得你发什么疯。”

宋且哽了下,竟无力反驳。

我之前十多段感情纠葛中,全都是比我小的弟弟,一个赛一个俊。

我弟弟曾经不屑地嘲笑我,说我是钞能力。

无所谓,好用就行。

只是养小奶狗虽费钱,但他汪着泪叫你姐姐时,真的扛不住啊啊啊。

我是恋爱脑我摊牌了。

被谈了三年的爹系男友初恋齐司寒甩了后,悲伤欲绝的我一头扎进弟弟的怀抱,拉都拉不回来。

姐的人生信条——男人不会永远十八岁,但永远有十八岁的男人。

二:

聚会那天,宋且偷偷瞧我,我嗤笑,拿起摩托车头盔就准备出门。

一群大三的小屁孩,我还嫌吵呢。

“等等!别开门!”宋且冲我爬过来。

迟了。

门外,七八个青春洋溢的面孔齐齐望向我。

他们眼中是独属于大学生的清澈愚蠢。

“姐姐好!”

我淡定点头,眼却黏在人群最后移不开。

他身着红白耐克外套,刘海浅浅遮过眉眼,鼻子英挺,脸颊消瘦,一双漂亮桃花眼,却盈满了不同于同龄人的稳重。

“姐姐好。”

随着众人进屋,他经过我身边时,轻声随了一声。

那双大长腿,到我腰间了罢!

姐姐不太好!

肾上腺素飙升的我,将那顶独特有鬼骷髅图案的头盔放下。

“一边去,”我边脱鞋边低声道,将脸色黑如锅底的宋且扒拉到一边,我冲众人笑道,“好好玩,今天午饭就在这吃,想吃什么?”

宋且一脸黑人问号的看着我。

我掏出手机,殷勤道:“姐姐给你们点外卖。”

宋且:“……姐!你还是走吧。”

“呵。”我看见那个男生轻轻笑了声。

“姐!”宋且眼见我的眼都黏在钱嘉征身上,又气又恼,生生将我退出门外。

我还没站稳,门攸地打开。

只见宋且将我头盔钥匙一股脑塞给我,“砰”地关上门。

臭小子,回来把你头都打爆。

下楼,发动机车川崎h2r,海边阳光晴朗,闺蜜胡静姗姗来迟。

我摘下头盔,冲她吹了声口哨。

“我今天看到一个弟弟,很对我胃口啊。”我摸摸下巴。

“喜欢就上啊。”胡静道。

“啧,男大学生太能花钱,我暂时养不起。”我笑道,“男人嘛,玩玩就好,当然要选经济实惠的。”

胡静却久久不说话。

“宋策,你不觉得,你的恋爱观出问题了吗?”

我:“嗯?哪里?”

“从你和齐司寒分手,你……”

“别提他好吗,”我还在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
胡静叹气。

不多时,胡静走后,我骑着机车漫无目的地闲逛,咸腥海风拂在我嘴角,耳边是高嗨英文歌曲混着发动机轰鸣。

忽然我发现身后一辆宝马M3紧跟着我。

作为女骑,常有人搭讪或跟拍。

我不想理它。

右手油门加劲,速度直奔一百二。

没料到那宝马也跟着加速,就不远不近跟在我身后。

我眼角一跳,心头火起。

我索性在服务区熄火,回头望着那宝马。

车门缓缓打开,那人下车。

我从开始的气势汹汹变成目瞪口呆。

工作人员估计是以为我白日见了鬼。

齐司寒,我那倒霉前任,诈尸了!

先简单介绍一下——齐司寒在上市公司任ceo,钱途无量,身高一米九,体重七十五kg,喜欢读书,健身,做之前喜欢蒙眼……

等等,跑题了!

看到齐司寒,那些羞耻回忆一股脑向我砸来。

我刚认识他时,死皮赖脸缠着他要联系方式。

在一起后,我像被天大的馅饼砸中,每天乐得像个傻子。

挣钱全砸他身上。

他拦不住我,在情人节,送了我一套项链。

“多少钱啊这得。”我情不自禁问道。

“几千。齐司寒淡淡道。

“喜欢吗?”

我就真的信了。

直到分手后,我打算和这个渣男断干净。

挂咸鱼上售价两千九百九十九。

然后就被科普,这套项链是某个大品牌的限定款,市值三十w,它的含义为:璀璨夺目的你。

“为什么会分手?”

面对买家的八卦,我冷静地敲出几个字:
“性格不合。”

对了,是齐司寒甩的我。

其实说来,我们已经两年没见了。

现在再看,我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还有点烦。

“你,有事?”

齐司寒没说话。

他只定定瞧着我,脸庞紧绷。

一时静默。

直到后车的滴个不停,我转身要走。

“把我加回来。”

齐司寒好久憋出这一句。

“啊。”已经戴上头盔的我疑惑道。

分手两年了,我前男友都纠缠过了,你个昨日黄花现在来不觉得有点多余吗?

我于是笑笑:“不!”

骑出一百米,我忍不住回头,那里已没了齐司寒身影。

我舒口气,心头异常憋闷。

正好手机响了。

是我们本地的车队喊我去跑山。

给车加满油后,直奔约定地点。

同时,宋且给我打电话,叫我早点回去。

“你玩完了?”

“对,妈叫你早点回家,你回来时给……”

我一声不响挂了电话,你玩完了,姐要开始玩了。

臭小子,管的真宽。

我挂了电话,一辆GXS250停在我跟前,上面的黄毛冲我笑笑。

“队长呢?还没来吗?”

我四处张望。

“说是有事,能晚来会儿。”

跑山的危险系数较大,车队通常一个领头羊,好的队长能压速、辨路,照顾全体成员。

巧了,我队长就是这样的人。

只是他太过低调,一起玩半年,我和他说得话,统共不超过五句。

只在一次我跑错路线,周围全是荒山野岭,慌得一批时,抬头看见他在红色杜卡迪上回首张望。

我受宠若惊地骑过去。

“大家呢?”我问。

他扭动钥匙,隔着头盔看着我道:“我叫他们先去吃饭了,走吧。”

我惴惴不安:“队长,你怎么找到我的?”

“这也没别的路了,”他看我一眼,语调带了些无奈,“以后跟紧我,不要再跑丢了。”

我:“……好。”

没了,他就是这样低调且靠谱的男子。

许是大家太兴奋,沉浸在速度带来的快感中,直到那冰凉的雨滴密密打在头盔上。

我刚想跟着众人原路返回时,车子却发出异响,不动了。

可怕的是,这里正处极陡的下坡。

我死死捏住刹车,半分也不敢动弹。

没人发现我这里出现异样,眨眼间,大家都跑得无影无踪。

荒山间,只剩雨滴稀落声。

我急出一身冷汗。

就在这时,一声机车轰鸣传来,我福至心灵地抬头。

是队长掉头找回来,他将车停在路旁。

小跑过来:“脚撑打了吗?”

我点头,声音都有点发颤:“可是我怕扶不住,这里太陡了。”

川崎全车四百斤,若是在坡上倒车就废了。

“别怕,你先熄火,下车。”

队长看着我,柔声道。

我看着那红白外套,瞬间觉得眼熟。

我盯着他。

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,队长歪头,说道:“姐姐,不认识我了吗?”

我:“……!!!”

钱嘉征摘下头盔,露出那张俊美的小脸。

他脱掉外套,示意我拿着站一边去。

他自己将车往坡上推,平素我撸铁健身,尚且不能挪动川崎半步。

钱嘉征推着上坡二三十米,竟全不费力模样。

他穿着白T恤,他小臂发力时,线条明显,肩宽腰细,属于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那挂。

我暗自咽了口口水……

到了坡顶,他蹲下,仔细检查。

“你平时骑车是不是经常半捏离合猛给油门,离合烧了。”

他起身,雨水从他下颚流下,滑进衣领,更显得他白。

他掏出手机,老成模样与曾经队长又重叠:“我现在给拖车队打电话,衣服穿上。”

我一愣,连忙将手上衣服递给他。

钱嘉征无奈看我,恰巧电话通了。

他歪着脖子夹住手机,有条不紊说着地点和车的种类,一边接过外套,给我披上。

“好,你们等着罢,我们一个小时后过去。”

钱嘉征应了声,看着我:“穿上,山里冷。”

盛夏闷热,我只穿了件吊带,他这么一说,我还真觉得凉飕飕的。

“你呢?”我客套问问。

钱嘉征笑笑,拿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:“我没事。”

“走吧。”

他率先抬脚。

“去哪?”

不在这里等着拖车来吗?

钱嘉征回头,宽慰地看着我:“别担心,来的是我朋友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
“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,到时候再走,太危险了。”

他走到杜卡迪旁,套上头盔:“只能委屈你,做一回我的挡泥板了。”

我看都没看我的川崎一眼,立马上车,脸都笑成朵花。

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钱嘉征想必是笑了声。

机车发动,山路颠簸,我开始还寻思装装矜持,手虚虚捏着他T恤。

山路十八弯,我一个不小心,撞上他后背。

我感觉钱嘉征后背登时绷直,像块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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